【太和】Secrets of The War - File 3.1



写在前面: 

涉及魔法巫师等架空设定,请慎入。

前文


「太一。」新月夜只有微弱星光,在我摸黑踏遍了数个太一常流连的地点后,最后凭着记忆在一处无人的屋顶上找到了正在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的他。

 

「啊?是空啊。找我有事?」

 

并不确定黑夜中对方能不能看见,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摇首:「都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明天就是攻打天草城向神风骑士军宣战的日子,不早点休息?」

 

也许是因为托着右腮的关系,他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而且中间还夹杂点带有睡意的鼻音:「唔,就是有些事件想不通,所以就待在这里整理一下思绪。」

 

「想不通的事?是指明天的作战吗?」

 

我走到他的身边慢慢的坐了下来,如果说需要思考的事,除了明天那将会影响整个局势的战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还能让太一这么烦恼的事。

 

「嗯,毕竟已经是老对手了…上次北极星团光是用五个人就阻止我们把他们的粮仓炸毁的突击行动,让我们无功而还,加上之前的交手的经验,可见他们是个行事迅速且有卓越洞察力的组织,可以在短时间内分析出对自己不利的形势再加以反击,所以在对待光子郎和军情密报的事上表现得那么轻率,实在很可疑。」

 

「那次粮仓攻略战被反击了真是抱歉呢,虽然策略和情报收集方面我们的确是技逊一筹,不过身为的我副官可实在是难辞其咎。」

 

似是终于想起我是那次攻略战的指挥之一,太一有些慌乱的双手合十,小声的说了句抱歉让我别生气。

 

真是的,我并没有生气好不好。

 

没好气理他,我接着说下去:「不过,确实如你所担心的一样,光子郎君在那边的升迁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照常理在现在这个紧张的战局,没有任何一个组织会在未完全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毫无保留的使用来历不明的人处理情报。」

 

「嗯,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这样的安排并非因为北极星团他们太过刚愎自用,觉得即使情报被泄漏出去也没关系的话,那么,」太一顿了顿,骤然紧握了给光子郎的回信,纸张被握皱的声音在静寂无声的空间里显得分外清晰:

 

「他们一定是想透过散播军情而利用我们去帮他们达成某个重要目标。」

 

我微微的收敛了神色,太一想的几乎和我所思虑的完全一样。

 

先不提神风骑士军那比较疏漏的管理方针,根据北极星团一贯小心谨慎的办事模式,如果没有更长远的考虑的话,实在想象不到为何他们一开始就在情报上对光子郎君没有任何的隐瞒,传递到我们这边的消息全都是真确无误,甚至乎偏有利我方对抗神风骑士军的战事部署。

 

在这场已持续半年以上的谍报战里,到底有什么原因让那群巫师选择毫无隐瞒的让紫蚀石的计划泄露给我们,让我们能够提早在有可能受影响的城市进行防范? 

 

「不过无论是什么也好,待明天到来一切都会有个定案的了。」

 

发现即使整理好思绪后亦无法预测到敌方的心思后,太一轻轻的吐了口气,将左右臂交叉置于眼前挡着视线,然后慢慢的躺向后方直视着夜空,沉默得不像平日那个有话直说的他。

 

「太一?」

 

「...空,你知道吗,自从知道总帅定下宣战日期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一直的在想,如果明天挡在我前面的是大和的话,我到底该怎办...」

 

「…」

 

「这几个月来我不断预想过不同的可能性,然而每个模拟的结果都是一样,能够站立在我面前拥有足以妨碍我执行整个计划的能力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听着对方语气中那微乎其微的示弱态度,我深知那是他一贯在牵涉到大和君的事时常涌现的负面情绪,但此刻我并不想出言纠正那显然被他过分夸张化的想法。

 

虽然那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但当年金发少年只凭一己之力在一夜间灭了整个皇室亲卫队的数十人,将皇帝与其支配多年的奴隶制度完全摧毁的事迹至今仍会因不同的原因而偶尔被提起,因此在明了己方有这样一个强者的情况下,神风骑士军又怎可能不让他留守在天草城的中央厅堂保护重要人物呢?

 

不过,老实说大和君骤眼看去确实是个勇谋兼备的优秀之人,但其实北极星团里也有其他比他实力更强的人,而且如果碰上的对手是太一的话,恐怕他也并非如太一所说一样的无坚不摧。

 

无关阵营智谋或能力,而是一旦牵涉到个人感情的话,他俩永远都是对方的软肋。

 

放下置于眼前的手臂,他凝望着星光微弱的夜空,似是想抓紧什么的伸出右手握紧,吐出的一字一句都蕴含着他无比坚定的决心:「如果明天那一战是无可避免的话,我会全力应战。只是假若一直以来我所奢望的和平是要靠践踏过他的尸体才能实现的话──我情愿我的世界永无宁日。」

 

「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了。」

 

「…嗯。」

 

深知从来都没有人能改变得到他决意的事情,我仔细的凝视着这个已经相处多年的好友,除了默默的为他祈祷外,什么都做不到。

 

──这次,就紧紧抓着那个人的手,即使面对万马千军都不要再轻易放开好了。

 


Secrets of The War

─ 失落于民间美而绝密的故事

File 3. Memory Palace - Part 1

 


如果硬是要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的话,那就只好从我和太一的相遇开始说起。

 

我出生在距离帝国首都文兰市以北的一处小村落,在大约五岁那年因为父亲被升迁到帝国兵卫军的指挥要职后全家就搬迁到首都文兰市生活。

 

那时候还是皇帝统治的帝国时代,平民与贵族在一出生时就已定下了不可逆转的差距,高压的统治与日渐加剧的民间反抗在我懂事后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尽管已经是身任要职,重点担任帝国兵卫军的日常训练,但父亲总是以我是女孩子的原因而拒绝让我到他的队上见学实习,每天都只是让我跟随母亲学习身为女性该具备的针黹手活。

 

直到我十三岁那年,在我发现他偷偷暗自训练一个与我年纪相若、顶着一头褐发名叫八神太一的乡村少年,似乎想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徒弟般倾囊相授后,父亲才无可奈何的让我也加入一起训练。

 

由于父亲一直是沉默寡言思虑颇深的人,我无法得知为什么他要铤而走险的私下训练太一,要知道在皇帝统治的年代下,任何人都不能私藏武器和自立武装兵团,所有人都必须跟从帝国法律里列明的统一训练与收编制度。

 

违者,则全家抄杀。

 

而为了这个已经困扰我半年的问题,在某日下午完成训练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太一你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想加入帝国兵卫军的?参与战争不就增加死亡的风险吗,你的妹妹不是还需要你的照顾吗?」

 

「我就想到总有一天空你会问我这个问题的了。」

 

似乎隐约猜到我的疑问,太一看上去并没有多讶异。他放下刚才和我练习时所使用的长刀,望了望四周在确认没有人后,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继续对话:

 

「毕竟武之内叔叔为了让我有足够实力编入正规的帝国兵卫军,都不惜冒着犯下帝国法里『不能私传武技、勾结私营党派』的禁规亲自指导我了。所以关于我在这里的原因,我想你绝对有权知道。」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和太一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眼前这个人,我有信心他决不是为了官职或是金钱等世俗腐败的东西而想混进这淌浊水的。

 

「…」

 

「是为了小光吗?」闻言,太一的眼神明显的闪烁了一下,有关于他的妹妹八神光的事我也略有耳闻。

 

他的妹妹是个拥有罕见能力的巫师,虽然没有杀伤力因此并不适用于战场上攻敌的用途,但她拥有的精神治愈力却是能够在瞬间让所有痛感焦虑等负面情绪消退,除却在战场后方为士兵舒缓创伤压力,协助重振士气外,在现今腐朽的帝国贵族眼中更是让他们奢华挥霍的享乐生活能再上一层的最佳调和剂。

 

虽然很多时候巫师都会拥有移山劈石的惊人能力,但其实除却会使用魔法外,他们的身体结构和普通人无异,在能力使用超出其极限时亦会受伤昏厥,甚至乎会因魔力耗尽而死亡。

 

因此可以想象如果小光被送进宫殿里收编皇帝直属的皇室亲卫队的话,等待着她的恐怕是无止境的痛苦又或是可预见的死亡。

 

听说每个新升迁的帝国兵卫军指挥层都会被赋予一个能向皇帝要求的机会,也许太一的目标就是这个?让妹妹能够在自己的势力下被好好的保护长大,不需要被牵涉入那些令人绝望的黑暗之中。

 

「…虽然小光的事确实也让我很担心的,不过,我想进去帝国兵卫军的真正原因,」他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中的武器,然而刚才还闪烁着犹豫的褐眸瞬间变得坚定不移,我有些惊讶身边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竟然能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彷佛是曾经经历过离别伤痛、最终决意放手一搏的死士一样:

 

「因为里面有个无论如何我都想再见上一面的人。」

 

「想见的人?如果只是在帝国兵卫军里面的话,我想父亲应该能帮忙...」以父亲的职位与人脉,理论上太一根本不需要亲身进入正规军队的编制,只要稍微拜托一下的话就应该能见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不,这个恐怕叔叔是帮不上忙的,因为我听说他现在应该是皇室亲卫队的一员…」

 

「?!那个直属皇帝的组织?你竟然认识那里面的人…?!」

 

关于那个组织父亲其实也没对我透露太多,他只是说里面的人全都是直接由皇帝受命、只会效忠皇帝的战士,而且里面更混有些巫师:「如果是里面的人的话,的确就算是父亲也未必能见得上。」

 

「所以我才说这事叔叔也应该帮不上忙的。」他顿了顿,咬紧了下唇,略带懊悔的开口:「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不想把你们一家也牵扯进来的。」

 

即使深明自己的任性可能会将他人牵连进有丧命危机的境况,但对于尚未长大成人拥有足够实力去保护重要之人的他来说,现阶段除了依赖他人施恩帮忙外,别无他法。

 

「太一你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我父亲说过了什么吗?」看着他那把自己的唇瓣咬得泛白的内疚神情,我好像有点明白父亲为何要帮助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年了:「他说让我们交个朋友,然后一直好好的相处下去。」

 

「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告诉我你的过去,以及你想见的人到底是谁。」我伸手用掌心覆盖那双努力压抑着自身抖颤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过去:「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也好,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去帮助你,即使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放弃。」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的说,太一有些难为情的小声向我道谢,他说从没有奢望过会有人愿意向这样的他伸出援手,毕竟那是他年少时亲手造成的过错,必须由他亲自去弥补。

 

慢慢用力的回握着我的手,他深吸了口气后再缓缓的开口,开始向我娓娓道来那未曾向他人透露半分、有关于他和那个金发的少年巫师的前尘过往。

 

 

 

自从十三岁那年得知太一与那个名叫石田大和的少年因为两年前的那场大规模的血统筛选抓捕而被逼分离,而对方则被送进了那个连父亲也无法插手的皇室亲卫队成为皇帝的直属后,我就更加确定自己是打从心底的想帮助这个拥有坚定眼神的少年。

 

在那之后的一年,在父亲的引荐下,我和太一都正式的被收编进帝国兵卫军中,由于只是没什么经验的新人,所以我们都被编到前线去经历一下何谓真正的战事,说好听点就是汲取经验,但实际我和太一都很清楚上面的人不过是视我们为随时都可以替换的没用棋子罢了。

 

在那短短的数个月内,我们先后被多次派遣上大大小小的战场上,面对凶悍狠辣的敌军,只要悄一不慎便会命丧沙场,而在这种只能情况下,我们也只能拼上全力确保自己能活下来,即使将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

 

对于一直生活在相对较为和平的首都的我来说,这种日子无疑是漫长而难熬的,不论是职位的晋升还是收集那个神秘组织的情报的进度都不如理想,然而每次看到太一始终没有放弃那个要爬升上去当指挥层的身影,我也不容许自己在未到绝境前说出任何气馁的话。

 

然后在我们在各自的待着的队伍里服役快将要满一年之际,出乎所料的我迎来了与太一口中的那个金发少年的相遇时刻。

 

那天正值冬至前一天,入夜后空旷的战场上就只有我方和敌军帐幕各占据着南北两面对峙着,只消站在外面留守值更,就一定能感受到空气中充斥着日间两方使用火药进攻时所遗留下的硝烟味,以及那入冬后北风吹拂时带来的刺骨的寒冷。

 

「空,待会给你介绍个人,你先看着别出声。」看到我刚好完成手上的作战计划书正要让他审批,队长抬手示意我缓下,他指了指外面表示有人的到访。虽然有些不解,但我还是跟从队长的意愿放下手上的文件站到他的身边。

 

「你可以进来了。」

 

话毕,帐幕缓缓被拉开,一道墨黑的身影走了进来,他似乎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段时间,傍晚时降下的雨水已经在那件黑色的披风上冻结成一层薄霜,薄霜随着他微微向队长鞠躬的动作沿着衣物的流线滑下落到地上。

 

他伸手拉下头上的兜帽,在摇曳昏黄的烛光下那头露出来的金发显得有些暗淡,那瘦削的身板在寒冬中穿得异常的单薄,仔细看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望着他那毫无血色的脸和眼底下的乌青憔悴,让人有种这个人下一秒就会撑不住昏厥在地上的错觉。

 

「…失礼了。这是皇帝阁下亲自托交的书信,还望队长您能于现在抽空详阅后作出决定。」

 

他从怀中取出印有皇帝专属印章的信件,然后恭敬的低首微微弯身向前呈上信件,在收到指示后,我走过去接下他手上的信件并交到队长的手上。

 

在一瞬间,我被他手腕处配戴着的那些似是用贵金属打造、刻印着我看不懂的文字的银色镯子吸引了视线,印象中那是巫师施咒时会出现的符号?

 

回到队长的身旁,他拆开信件并快速的阅读了一遍,从他那略为停顿一秒的动作看来似乎他有些惊讶:「你就是信中所说的石田大和?」

 

「…是的。」

 

听到这个无时无刻都留意着的名字,我下意识将视线立即移到前方那个看不清楚脸庞的少年身上,我有些难以置信我们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碰上,明明之前我和太一花尽了人脉关系也打听不到有关于他的半点消息。

 

半晌,队长将目光从信件处移开:「把头抬起来吧,我不像那边的人那么重视身分礼节,并不会把你们巫师和我们区分得那么明显。」

 

「…」金发的少年抿紧嘴唇,神色疲惫的抬眼望向我和队长,天蓝色眸子里隐隐的盛载着晦涩疑虑等负面情绪。

 

我站在一旁不语,我想队长其实自己也没有发现,话中的是你们、我们,正正就已经将一切都区分开来了。

 

「关于皇帝阁下的提议我接受了,毕竟这场战事我方和敌军的人数相差太远了,而且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火药的性能也不是很好,在我们等待缓兵的时间,要是你真的能如信上所说能削去对面一部分人数的话,也就足够为我方制造胜利的条件。」

 

的确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我们有一部分的士兵已因为熬不住冷锋而病倒,而且火药不灵更是严重削弱了我们的战力,令我们在人力和装备不足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虽然理论上攻其不备也是个不错的策略…但听说你前天才从那个冰域陲疆回来?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儿也就代表你...?」

 

「…是的,过来前上级嘱咐过了,这事情上任凭队长您的差遣,所以即使是立即进攻也是没问题的。」

 

「行了,看你这模样我大约猜到是怎么的一回事了。」有些粗暴的打断对方那回避般的答案,队长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便将这场对话终结:

 

「现在你先给我好好睡觉,我的队伍可不需要拖后腿的,明天起来后再给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去执行这个计划。」

 

少年微动唇瓣,然而看到队长那坚决的神色,终究没有接话,他只是微微颔首再次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空,你怎样看?」在看到大和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队长偏首问我。

 

「队长你指的是…?」

 

接过队长递过来的那封信件,我略读起来了,在看到最后数个要点时终究忍不住的倒抽了口气。

 

「让刚才那个人跟随军队去敌军阵地使用爆破魔法?恕我直言,他那个样子,是绝对没可能和其他军人一起撑到敌军阵地的啊,搞不好一踏出我方阵地就会被集中攻击杀死的!」

 

虽然并没有看过真正的巫师的战斗,但父亲常说由于巫师们大多都不擅长近身格斗,所以他们一般都是处于后方负责施展远距离的大范围魔法,让他们上前线进行近身搏斗简直就是让他们送死的安排。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啊,上头竟然会派这么一个年轻的孩子来啊,要是真的他只是枚弃子的话根本没必要特意到这里来,随便找个地方把他解决掉就可以了。」

 

队长他拿回信件并把它放在烛火处点燃,然后看着其燃烧成灰烬,神色微敛:「而且你有看到那个少年手腕上的那些能力制御器吗?」

 

我回想起刚才接过大和君手中的信件时确实是看到了他腕上那些由贵金属打造的手镯,点头。

 

能力制御器。太一曾经告诉过我,普通人要控制能瞬间使用变化多端的魔法的巫师并不容易,而强逼巫师戴上由特殊金属铸造能抑制他们的魔法的能力制御器则是其中一个很卑劣却直接的方法。

 

「说实在,我从没见过有人在他那个年纪需要配戴着那么夸张的能力制御器。那双白银色的镯子是现今皇室里能够铸造的最高质量了…」

 

队长没有再说下去,但从他对那些手镯的描述来推测的话,恐怕大和君可能是个要比他的外表看起来更加危险的一个人,让上面的人需要对他如此戒备。

 

 

 

翌日早上,我到来了和队长约定的地点,那是位于军队后方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在入冬后这里变成了寸草不生的冻土了。

 

在那里我看到了站在一旁不知道在交代着什么的队长和已经穿戴整齐在默默颌首的大和君。

 

经过一晚后,他的脸色和反应力明显比起昨晚的要好多了。

 

在简单的向我招手后,队长他指了指旁边的那片冻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令这里烧起来吧,不许使用其他助燃剂,让我看看你会否拖我们的后腿。」

 

「…是。」

 

我顺势看过去,要让荒芜已经结了冰的土地在低温及没有助燃剂的情况下燃烧起来确实是个难题。

 

大和君微微后退了数步与我们隔开了好一段距离,他从腰间取出一枝散发着青苍色的魔杖,随着他在空中写了些无形的符咒,那些雕刻在魔杖上的银桦叶纹路慢慢的从根部开始染上漆红色,

 

在准备完成后,大和君将魔杖轻点于地上并低念着最后的术语,一瞬间,火红的烈焰以他的身体作为圆心猛然爆发并一环环的蔓延开去,

 

只消一剎那就完全将土壤里的寒冰尽数融化,火舌在缠上融冰下的枯草烧得更为旺盛,就这样看过去火墙足足有一个人左右的高度。

 

「…这样可以了吗?」大和君握了握手上的银椴木魔杖,欲言又止,似乎刚才他并没有尽全力。

 

「可以了,我也不想让对面的人发现我们的计划。」明白到过分夸张的展示只会让敌方察觉我们找了巫师的帮助的计划,队长只是简略交代我收拾一下便离开了。

 

正当我想找点水灭火时,却倏地的发现大和君站在原地念着另一种魔法,转瞬间刚才还烧得旺盛的空地已经被层层的冰霜覆盖,再也看不到刚才那火红灼热了,原野间只余下被烈火烧尽的堆堆灰烬。

 

抬眼看到那个瘦削却站得挺拔的身影,一想到他就是太一寻觅多年的人时,虽然冒昧但我还是忍不住的踏前向他开口:「那个,石田君你还记得太一,八神太一吗?」

 

似是没想过我会向他搭话,他错愕了数秒,然而在意识到我的问题后目光却转瞬变得尖锐冷冽,我没想到自见面以来一直都显得逆来顺受的他竟然也能够露出这样防备警惕的神情。

 

「…」

 

「我没有恶意的,太一和我一直都在找你…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上你。」每当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搓着指尖,这是我从小开始就有的坏习惯:「太一的话应该很快会随援军赶到的,他真的好想和你再见面,也许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让你和他重聚一下?」

 

彷佛回想起些不好的事,他偏首稍稍与我的视线错开,低首凝视着自己手腕处的手镯:

 

「这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你的父亲应该有告诉过你吧…这里不是你和他该来的地方,你叫他带着小光回去吧...总之我是不可能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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