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帶】日落黄昏

 @想當鹹魚的花 花花的點梗,鬼鮫x帶土,OOC預警。

 

全文設定胡扯,接受不了的請左拐。

 

近來有些感觸,既然一直都無話好說,不如就算了吧。

 

 

01.

 

他站在地平線末端的草原上,陣風吹拂過他的發端,仰首張開右手往前伸去,火紅的餘暉緩緩的從指尖攀上整個手掌。

 

微暖,是能為佇立在寒冬的人帶來美夢的溫度。

 

“吶,你覺得我就這樣待下去好嗎?”緩緩的偏過頭,他的目光深邃而悲傷,長長的睫毛微垂後留下淡淡的陰影。

 

“作為掀起戰爭的主犯,這種悠閒的時光不應該是屬於我的。”

 

能夠從遠方眺望昔日老師和仰慕之人那安然悠樂的模樣,閒時收到大方不計前嫌的同期的聚會邀請,這種在淨土裡恬靜悠然的日子,是他從沒敢幻想過的。

 

即使是當日在腦海中稍微想像過無限月讀的夢境,他也不敢奢求過自己是能夠分享得到這份和平歡樂的一員。

 

他滿手鮮血,本該在煉獄中懺悔餘生。

 

凝視著對方逐漸化為粒子消散在空氣之中的身影,黑髮的青年伸手摸向那長得有些駭人但卻總是為自己流露出寵溺的臉頰,勉強的扯出了個笑容。

 

“鬼鮫,你覺得呢?”

 

 

02.

 

淨土裡的時間流逝得很慢,慢得幾乎讓每個生活在這裡的人都以為這就是一直尋覓著的天長地久。

 

只是雖然慢得無法察覺,但時間切切實實的從沙漏中無聲的流走,那樣的堅定而無間斷的,直到所有人回歸到最初的啟程之地。

 

然後再次孑然一身、無所依倚的在那彼岸重新開始。

 

在目送那個能讓他推心置腹的人消逝後,閉上眼,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也好,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他是捨不得的。畢竟這裡的所有人和事都是身為不可被饒恕的他永遠都不配擁有的東西,這次就讓他真的能夠走得灑脫不要再出岔子罷。

 

畢竟他已經很累了。

 

腦海裡不斷重複閃現四戰時他操縱十尾發出尾獸彈後屍橫遍野的情景,他看著自己眼神冷漠如看螻蟻一樣的藐視眾生,轉首向著身旁暗諷他的宇智波斑嗤鼻冷笑,然後手一翻又是鋪天蓋地的木遁殺戮無數。

 

血流成河,悲鳴四起。

 

戰犯。罪孽深重的惡人。這是尚存活於世的人給他的稱呼,也是對應他的所作所為合理的形容。

 

被斜陽化上一層光暈後,掌心的紋路亦開始變得朦朧曖昧,就像他的人生一樣無法釐清黑白對錯。

 

頭半生他一事無成,空口說著大話要保護誰和誰,卻無一做到,而後半生他執拗偏激,擋我者死,毫無猶豫的殘害生靈。

 

不過說實在他並沒有怨恨設計坑了半生的自家祖宗,總歸如此容易相信對方和黑絕的話,他自己實在難辭其咎。

 

而且在與那能為世界帶來希望的少年英雄對戰後,他才發覺原來沒有什麼傷痛是不能被時間磨滅的,就如當年刻烙在銀髮隊友眼中的陰霾愁緒早已散去,在新的光芒陪伴下對方已經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他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吧。

 

雖然這次也是沒能好好的道別....

 

 

03.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在閉上眼睡去後不再複醒,然而睜開雙眸,卻又再次對上那熟悉的臉龐。

 

“醒來了嗎?”

 

“鬼鮫?....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一貫的平淡中帶著關心的語氣讓他一瞬間愣住了,花了好一會才憶起自己和對方理應輪回投胎了。

 

“我也不知道,原本是以為時間到了,”干柿鬼鮫看了看重新由粒子組成的右手,動動關節表示活動沒有問題:“但一入夜後我就來到了這裡,而且你也在我身旁昏睡著。”

 

“.....”宇智波帶土無言的看著對方,說實在他也一直搞不懂淨土的運作,每個人都是以查克拉的形態具現在淨土裡,在這裡他們無法隨心所欲的使用忍術或體術,然而身為忍者的感知卻絲毫沒有減退。

 

而且儘管只是雜亂無章的存在不同的角落,但這裡切切實實的被施加了花樣百種卻本源相同的幻術。

 

身為擅長幻術的宇智波一族,他綜合了多年的見聞經驗,似乎隱約猜到兩人沒有消失的原因。

 

“這裡是幻境吧。”

 

記得在最初四戰剛完結時,他是以十三歲的模樣出現在這個淨土世界的,之後在察覺到自己終究無法再以平常心與波風水門等人相處而選擇不辭而別時,他剛成長到十六七歲時那個滿身暴戾氣息、兇狠偏激的模樣,而在那個酷似當年他們初識的霧忍樹海裡再次碰上干柿鬼鮫時,他已經是長到了阿飛的年紀了。

 

淨土的時間理應流走得非常緩慢,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的外貌幾乎在這段時間裡完全沒有改變過,不管是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還是其他在四戰時死去的人一樣,他們基本都是維持在死去時候的模樣。

 

“所謂的淨土....大概是能讓我們隨心所欲的向自己施加幻術描繪出理想之物的幻境。”

 

宇智波帶土頓了頓,之所以自己會在短時間內快速的成長,大概是因為他想要離開其他人,因此才會無意識的暗示自己必須儘快成長到當年能夠自由地與曉一起行動的阿飛的歲數。

 

而且也一如他所願的再次遇上了干柿鬼鮫,讓他有機會補償以往的不足。

 

“這個地方會將我們的內心渴望的反映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還能留在這裡...”

 

大概是因為還有人強烈的希望他們繼續待在淨土裡,所以他們才會在臨近輪回之際被重新拉回這裡。

 

宇智波帶土望望眼前的人和四周的景色,雖然這裡有著近似現世的建築物和森林環境,但大部分地方顯然的在地形與建築風格上有著差異。

 

這更加讓他認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理論上每個人的思念之物都是不同的,在施行幻術時所反映出來的東西都不盡相同,然而這個世界就像一張密麻麻的蜘蛛網一樣,將所有幻術連成一起,形成一個個多重幻術,當達到一定數量後,便產生了串連反應將幻術效果最大化,形成能夠從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及嗅覺五感中完美的迷惑所有人的幻境。

 

“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世界呢...”

 

...如果無限月讀是真實的話,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光境呢。

 

緊握掌中無物的手心,雖然已經試著儘量不提起,但他還是會時不時想起了那個美麗的謊言,那場他足足發了十八年的虛夢。

 

“是這樣啊....真像您之前提及過的無限月讀的理想世界呢。”干柿鬼鮫漫不經心的開口,然而眼中卻盡是滿足的情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一個世界的話,感覺我們之前所做的都挺有意義的。”

 

“!”微微的睜大杏眼,宇智波帶土從沒想過竟然會有人與自己一樣真的對無限月讀的世界抱有過憧憬。

 

“真狡猾呢,明知道我最聽不得這樣的話.....即使被全部人反對、要與世界為敵也好,為了當日我所堅信的,月之眼計畫也還是要執行下去。”

 

哪怕只有一個人覺得這樣是能帶來幸福的,他就已經於願足矣。宇智波帶土下意識的抬手擋在臉前,在沒有面具的遮掩下,他實在無法好好的掩飾此刻因內心憾動而變得發熱的眼眶。

 

“這個我以為您早就知道了,”對方難得透露那複雜難懂的心思,干柿鬼鮫伸手揉揉那一頭看似刺手實際卻柔軟的黑毛,終於忍不住點破:

 

“從起誓效忠於您的那天開始,我從沒有質疑過您,因為您所說的每一個計畫、走的每一步部署,都是為了我們所希望的一切。而能夠成為您計畫中的其中一個執行者,我從未曾停止幻想過計畫成功後帶來的和平瞬間。”

 

宇智波帶土一聽,終於忍不住的沾濕了指間。

 

 

04.

 

“之前四代目提及時我也不相信,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個哭包。”

 

沒有停下手上摸頭的動作,干柿鬼鮫真心的被對方的反應愉悅了:“難怪他還拜託我好好的守在你的身邊照顧你。”

 

“你給我閉嘴!”宇智波帶土頂著發紅的兔子眼瞪著始作俑者,兇狠的掃開對方的手,本想回吼過去自己才不是哭包,但想了想,他覺得要是自己用著哭腔吼回過去似乎也是沒什麼說服力。

 

好丟臉,他怎樣也想不到原來自己在能夠駕馭苦大仇深的Boss人設、幹著十惡不赦的壞事後,居然還會因為得到曾經的下屬的認同而紅了眼眶。 

 

他悶悶的在掌心下偷瞄著笑得一臉溫和的鯊魚臉,有些無可奈何。

 

“我....你們什麼時候那麼熟絡的?”那時他招攬干柿鬼鮫來協助準備月之眼計畫時對方可沒說過和波風水門有交情的。

 

“嗯,就是我們決定找其他曉的成員時,在霧忍森林的出口碰上的。”

 

“.....”黑髮的青年抿抿嘴,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已經被波風水門出賣得一乾二淨。

 

干柿鬼鮫笑了笑,他從來沒有想過可以看到宇智波帶土除了陰鬱抑壓或瘋狂暴戾之外的表情。

 

根據波風水門的描述,他家的boss在成為別人眼中那日天日地、能夠於揚手間滅世的大惡棍前,出乎意料之外地在成長時期居然是名傻白甜的向陽少年。

 

“竟然還瞞著我拜託你....水門老師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的。”

 

大概他是放心不下你才跟著的吧。知道那是對方其中一個不能坦然面對的事實,干柿鬼鮫最後決定還是沉默守候著好了,畢竟在這事上他沒有介入的餘地。

 

“不過我沒有答應他。”

 

“咦?”

 

“已經承諾了別人的事,在完成之前,我是不會隨意失信的。”

 

他在很久以前開始就已經知道那個身體滿是傷疤、只會露出死寂陰森表情的少年到底是何許人物,也很清楚明暸當年親手放出九尾屠村、導致波風水門等人死亡的是誰。

 

只是,他全都不介意。不論以往對方做了什麼,有著怎樣的過去,他想效忠守護的是都這個站在矢倉背後向他揭下面具示出真面目的男人。

 

“不論接下來會怎樣,我可是會一直陪在您的身旁,永不背叛,一如最初我保證過的一樣。”

 

“?!”

 

那像是告白一樣的言詞著實的令宇智波帶土愣住了。一旦回想起當年那個要一輩子守護在旁的誓言,他就覺得腦袋快要運作不能了。

 

“...鬼鮫你先不要和我說話,我要梳理一下情緒。”

 

身為一個長年在忍界陰暗面打滾多年的大齡直男來說,他很不擅長這種情況。在明白干柿鬼鮫的意思後,他的臉幾乎紅得快要媲美蕃茄了。

 

 

05.

 

“你是笨蛋嗎...”

 

“我以為您都知道了。”

 

你以為我是怎樣知道的。宇智波帶土沒好氣的想著,對於干柿鬼鮫他一直都能夠毫無保留的向他坦誠一切,他習慣對方的氣息剪影,也熟悉每個他們之間每個暗號密語,撫心自問他不討厭他們的相處模式,然而在亂世浮生中卻是從沒有向那方面想像過。

 

“你一直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情?”

 

“也不是,不過就是之前在和木葉濃眉及木遁的那個對戰時才倏地意識到的。”就在通靈出自家的鯊魚時,內心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黑髮青年的情報的感情讓他意識到那一點點的可能性。

 

“只是那時還來不及深思就來到了這裡。”

 

回想起四戰臨別前干柿鬼鮫的一言一行,以及最後他的通靈獸獨自帶回情報的那刻,宇智波帶土就覺得內心舒了口氣,幸好還能再見到他。

 

“原本還覺得反正要輪回就不多說了,”干柿鬼鮫站了起來,習慣性的向宇智波帶土伸出手:“但似乎現在還有些時間,水影大人您要不要考慮下? ”

 

順勢將手搭上,宇智波帶土難得的笑得滿面生花:“笨蛋嗎。都什麼時候了,還叫那個稱呼呢,我早已不是水影了。”

 

“也對呢,現在水影都換成照美冥小姐了。”

 

將黑髮青年拉起帶到自己的身邊,低頭凝視著那似乎盛載著漫天星晨的黑曜石,就在他晃神之際,對方慢慢的開口:“帶土。”

 

“我真正的名字是帶土,宇智波帶土。”

 

宇智波帶土微微的湊了上去,他們之間那若有似無的距離讓干柿鬼鮫能清楚的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青草味,微淡但卻充滿滲透性,是種一旦接觸過了就永遠都不會忘懷的氣味。

 

“所以,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好。”

 

帶土。他無聲的用唇將他的名字一遍遍的念讀出來,雖然幾乎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真正名字,也暗地打探過那猶如被命運之神捉弄著的過去,有關於在十八年間宇智波帶土這個人的真正模樣,干柿鬼鮫相信應該沒有人比他更能清楚,只是到了此時此刻他終於可以正式呼喚眼前這個成為了他大半生信仰的人,他不禁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雖然之前在見迪達拉他們時已經說過了,但一直以來在我身邊的是你,實在是太好了。”

 

微涼的溫度一點點的從逐漸緊握手傳遞過來,像極了曾經他們攀登上水之國的白嶽雪山牽手時留下的觸感。

 

只是,這次誰也沒有將對方的手鬆開。

 

 

06.

 

“沒想到居然連慶典也有,淨土果然是能滿足所有人願望的地方。”

 

“要去看看嗎?慶典。”

 

“嗯?”宇智波帶土眨眨眼,有些驚訝,表情讓干柿鬼鮫想起了那個懵懂對任何知識都異常渴求的少年時期。

 

“不是曾經說過嗎?以前都沒好好的去過一次。”他們出身在忍界動盪的年代,尤其在他們當上忍者後,第三次忍者大戰基本上令每個忍村都籠罩戰爭的陰霾,身為忍者根本就沒有任何閒情去參加大型的慶典。

 

而且,對於宇智波帶土這種沒有家人及急需增強實力來獲取認同的人來說,慶典的意義可是比不起日常規律的忍術修練。

 

“反正還有時間,就去看看?”

 

“嗯。”

 

自然的拉過對方的手,干柿鬼鮫向前方聚集人群的地方邁進,不一會滿掛火紅燈籠的慶典攤檔就出現在眼前。

 

儘管攤檔只有十餘個,但撈金魚、手裡劍射擊、占卜繪馬這些該有的都有,人群都流連忘返的待在這些小食攤和飾物檔。

 

隨意的射了幾個手裡劍,毫無懸念的全中,宇智波帶土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禮物留下送回給老闆,對於身為忍者的他們來說這遊戲根本一點難度也沒有,一揚手基本上整個攤檔也能贏下來。

 

“接下來想逛什麼?”

 

“....”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萍果糖,他低首順著表層舔了一圈,糖漿微甜的味道緩緩的從舌尖傳來,是種與紅豆糕截然不同的體驗。“沒有了,我也挺滿足的。”

 

他沒敢抬頭看向干柿鬼鮫,其實從剛才開始已經有人注意到他的身份,雖然暫時沒有人站出來斥責他,但暗地裡的指指點點和夾雜著不滿的耳語讓他感到難過。

 

“....”

 

察覺到黑髮青年對迎面而來的視線表現得不甚自在,干柿鬼鮫歎了口氣,然後很乾脆的將對方帶到面具攤去給他挑了個月兔面具戴上。

 

“這個挺好的。”比起那個滿是喜感的橘色圈圈面具,這個用雪白絨毛製成的面具更適合宇智波帶土本身的氣質。

 

純粹無垢、然而卻是種一不小心就能輕易被染上別樣色彩的雪白,必須小心呵護。

 

“....謝謝。”雖然不太喜歡兔子的圖樣,但明瞭到那是對方在察覺到他在人群中的緊張才特意張羅的面具,宇智波帶土也不好發作。

 

“這個給你。”伸手從擺架上取下灰色的狼面具,拉過面繩示意對方蹲下身子幫他戴在頭上。

 

“狗?”

 

“嗯,而且還是只灰土土的狗呢。”宇智波帶土開心的笑了笑,干柿鬼鮫一臉不解的表情讓他樂透了。

 

不吃葷只會充當小白兔守護者的大灰狼,不就是和大灰狗沒分別嘛。

 

“走吧,我想吃章魚燒了。”沒理會對方的困惑,他輕輕的前走數步,然後回首催促著對方。

 

火光微弱的從燈籠透出,為黑髮青年那因小幅度推開面具而露出的清秀側面打上一層層的光暈,模糊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但同時卻為他添上幾分的神秘感。

 

干柿鬼鮫迎上了對方的腳步,暗自為瞬間失神反省了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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