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Secrets of The War - File 4.1

写在前面: 

涉及魔法巫师等架空设定,请慎入。

故事也来了渐渐明确的阶段了,也说不好到底还有多少章,但这篇的讯息量会是最多的~小时候的大家都好可爱的说~

所以也要分成好几个章节发哈哈XD

前文

 


东风夜,像是要将满天繁星吹得如雨般坠落在地平线的彼端。

 

我轻轻一跳翻过了那碍事的围栏,一抬眼就看到那站在城楼最高处的金发身影,他微微仰首似是在感受着什么的紧闭着双眸,手心向上摊开置于半空,在霜月下被晕上一层蒙眬的银白,

 

晚风像戏谑的小精灵一样毫无预兆地吹拂过,让亚麻色披风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他无声的伫立在星夜如雨的天空下,整个空间都散发着他个人独有的清凛纯粹的气息。

 

虽然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的罪孽,但我还是觉得比起残忍的人类,在月色下的大和哥似乎更像是那些据说只存活在澄净雪域的冰之精灵。

 

「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就不要随便爬到这么高的地方,要是掉下去的话我该怎赔个对象给人家菁英份子啊。」

 

熟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在发现了我的存在后大和哥便走了过来,一个伸手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我的身上,软绵绵的质材上有着傍晚露珠凝结留下的触感。

 

没有躲开那件暖入心扉的披风,对于他那不经意的关心行为我非常受落,嘴角上几乎忍不住笑意:「别小看我喔~这点高度掉下去的话也不会有事的。」

 

挥挥手中的魔杖表示即使数星期也没施过法自己的魔法可没有退步,这种高度掉下去的话不论是用转移魔法或是保护罩也是绰绰有余。但我对他将我和泉光子郎放到一起扯上关系感到不满:「不过我和那个呆子才没有关系呢。」

 

「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呢,美美,」大和哥一听不禁失笑,并没有理会我那气鼓鼓的样子:「要是连互送定情信物后你和他也是毫无关系的话,那我倒是觉得这个世上再没恋人了呢。」

 

不,还是有的,就像是你和太一哥一样。我反射性的想开口,然而却在意识到不对劲后立即咬紧嘴唇不发一语。

 

一提到他命中注定的那抹褐色,我脑海中就不自觉的闪过了他俩曾经牵着手共赴战场杀敌的片段,战场上无须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互换便已明了对方的想法与决意。

 

他们就像是砌图一样的完美互补着对方生命中所缺乏的元素,也像太阳与月亮一样的在各自的领域中为众人照耀发光着。

 

 「...」

 

 我望着笑得一脸柔和却又带点无奈的他,顿时不忍心将这一切点破,硬生生的把那早已结疤的伤口再次撕开变得血肉淋漓。

 

察觉到我那不自然的沉默,他看透了一切般轻声开口:「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并不会觉得后悔悲伤呢。」

 

「...」

 

伸手轻轻环过那比自己要沉稳宽厚得多的肩膀,尽管他的语气是多么的轻描淡写,但我一想到以往这骨架分明的双肩背负了伴随那些无谓的权力争斗或是恶意邪念而生的不公平与伤痛,内心深处就忍不住的揪痛起来。

 

「怎么了?」

 

「没有,只是稍微有点怀念小时候软软可爱的大和哥而已。」

 

虽然这不过是个容易识破的蹩脚谎言,而已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破的任由我将他紧抱着,就像是小时候每次做完噩梦后我总喜欢偷溜到他和岳君的房间抱着他们撒娇一样。

 

「在说什么呢...」擦过颈项的微暖吐息让人多么的怀缅眷恋,眼前的这个人只要和他相处愈久,就愈能感受那冷淡如霜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多么深沉的温柔与热情。

 

「你抱的这样紧就不怕光子郎不高兴吗?」

 

「美美酱我何时会怕那个呆瓜吃醋!」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实在无法制止脑中那一幕幕呈现的场景,那一望无际的田野看上去是多么的遗世寂寥:「所以,我要趁现在还有机会时就多抱一会。」

 

也许是我的语气过于笃定,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的叹了口气:「...你都梦见到了么?」

 

「吶,大和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知道他已经明了了答案:「待明天在天草城与皇家十字军打完后,你还会回来这里吗?」

 

「这个嘛...」他语气中有着少见的犹豫与停顿,大概在脑海中推算着那几个有可能出现的结局:「应该不会了,毕竟最初答应只会待在这边三年。」

 

一听,顿觉时光飞逝如此的快,原来一眨眼就已经三年了。最初在歼灭了皇帝及叛逃后,北极星团开出给大和哥的收容条件就是他必须要留在组织里为他们卖命三年。

 

「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原来已经过了三年...」

 

「嗯,所以和最初商议的一样,过了明天后一切都会结束的了。」

 

明明记忆中在那个冰雪漫天的世界里重获自由不过是昨日的光景,想到了那个限期的来临及忆起了昔日为了明天的自由而作出的牺牲,我忐忑的收紧了双臂,那个在与太一哥那边开战后就一直盘踞在我脑海中的那个恐惧又再次冒出,已经到了无法被再次抑压忽视的程度了。

 

「我知道这样实在很任性...但如何情况许可的话,能不能请你留下光子郎一命?」我战战兢兢的开口,深知这个自私的要求本不该出现在那个早已编写好的计划里。

 

明天是一战将会是决定这片大陆的分水岭,和平与杀戮,到底能不能改变面前那尽是悲伤结局就全看明日的战事走向。面对这决定的关键我本应避免任何一切能妨碍计划的枝节发生,然而一想到那个没有了光子郎的未来...

 

我实在是无法冷静下来。

 

「嗯,我答应你,会保他安全的。」就在我无声的在内心自我质问纠结的时候,那紧贴着我后背的手掌一下一下温柔的轻拍着,从胸口处传来的心跳声规律而平静,有种让我那焦躁无助的内心慢慢的平伏下来的魔力。

 

他答应了?真的没问题吗?光子郎他可是对面的敌人啊...

 

我错愕了数秒:「光子郎他可是太一哥那边的人啊!为什么你能这样简单就答应了?即使是我的要求也该好好的考虑清楚啊...」

 

「根本没考虑的必要啊...只要是你想的而又是我能力所及的,我都会答应你。」

 

「你...大和哥你真的是个笨蛋!为什么每次也总是先考虑我或是其他人!为什么总不自私一点的让自己好过一点呢...」那道萦回在耳边轻柔却飘渺的声音听得我不禁眼眶蒙上一层雾水:

 

「答应我,这次为了你自己而选择活下去,好不好?」

 

没有回话。因为拥抱着的关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是在认真的考虑着。

 

对于长久以来都只想把最好的带给最重珍视的人的他来说,这样的要求也许是过于苛刻了,然而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他能活下来,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也好。

 

冷风缓慢的吹起冻结了整个沉寂的空间,在思考良久后,他终于幽幽的开口:「...好。」

 

「...明天,一定要平安啊。」

 

「嗯。」

 

在辽阔的夜空下,回想起那数千个曾经预见过的梦境,无尽的黑暗总是会把那些光明美好的一切毫不留情的吞噬摧毁掉,那个颓垣败瓦的地域里无人生还。

  

闭上眼,双手合十,我再次祈求那个悲伤的梦境不会有成真的一天。

 

  

Secrets  ofThe  War

 

 失落于民间美而绝密的故事

 

File 4.  Song of Caged Bird   Part 1.

 

 

那年我们不过只有六、七岁,本该是天真无忧的年龄,然而对于出生在皇宫的我们来说,周旋于权贵间的威胁与利用却早已成为了我们生活的日常。

 

「美美大人,大巫师大人已经在神殿外等候了,请尽快准备。」

 

「都说知道了,我现在出去就成了吧?」

 

打发走了总是会在我偷偷使用着探知魔法去窥看外面的世界时催促我去进行祝祭的侍从,我不耐烦的站了起来,走到水镜前稍为整理好自身的衣装后便转身离开自己的房间。

 

伸手拨开那垂落在房间门外的紫藤花蔓藤,映入眼底的是步入盛夏后被各种植物点缀得绿意盎然的华丽神殿,人工化的瀑布从飘在半空的大理石庭台下方淙淙流泻下来,源头相异的流水在经过五重瀑布后重新的汇聚在中心的蓄水处,骤眼看去那由碧蓝与纯白构成的神殿便宛如建于水中央一样。

 

小鸟悦耳的歌声萦绕于整个空间,加上湖水淌流的声音,让人完全不察觉自己正身处一个封闭空间。

 

这个地方唯美如画,和平宁静闲适,在这个乱世中也许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伊甸园,但是于我而言却只是个狭小虚假的鸟笼。

 

自我懂事开始,就被告知了自己终生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如迷宫一样的地方的残酷事实。无关个人意志,而是身为与梦见精灵的血液有着高度兼容性的太刀川一族的我来说,被当成对象供奉在皇宫深处的神殿为这个国家预测福祸,是自诞生的那刻开始便已经被谱写好的命运。

 

「美美,你来了。」

 

「早上好,大巫师大人,迟到了真抱歉。」虽然不太情愿,但我还是拉着那套祝祭巫女专用的裙子的下摆微微蹲下,向眼前这个皇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帝阁下的人表示虚假的歉意。

 

「没关系,反正今天的祝祭也没那么预计那么早开始的,」虽然已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但在那双绯色的眸子透露出来的光芒却是森冷与锐利,如非必要这个人从来都不是我想主动接触的对象。

 

「今天倒是有个仪式想让你看看。」

 

轻拍掌心,大巫师的贴身侍者从转角处牵来了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童,望着那熟悉不已的金发与蓝眸我不禁轻叫了出来:「岳君?你怎么会在这?大和哥呢...?」

 

大巫师举起右手打断了我的惊呼,身旁的侍从也瞬间聚到我的身边,似乎在防范着我会有任何妨碍的反抗行为。

 

我不解的看着他蹲下与岳君平视,眼中透露出的只有虚假的笑意:「和昨天所说的一样,岳有记好待会要念的咒语吗?要正确地念完才能减轻你哥哥的痛苦啊。」

 

在看着岳君乖巧的点头后,他顺势的将手按在男孩的头顶上装模作样的抚摸着:「待会那个箱子里可是漆黑一片的呢,你会害怕吗?」

 

回应他的是坚定的摇头:「为了哥哥,我什么都不怕。」

 

「乖孩子,你哥哥会为了你的勇敢而感到欣慰的。」

 

才不会呢,大和哥才不会为了自己的弟弟被牵涉到这种事中而觉得高兴呢。

 

我站在旁边不安的揉了揉手指,四周张望却看不到大和哥的身影,我猜那些人肯定是故意把大和哥支开的。

 

「来,岳,待会你进去后就开始念咒吧,之后小睡一会醒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了。」

 

「嗯。」

 

「岳君,你别听他胡说...!」

 

隐约觉得那个小睡一会根本就是个谎言,我出声打算阻止岳君听从大巫师的话,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强制静音了。

 

「美美,随意插嘴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呢~」

 

在无法抵抗的情况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据说能够与沉睡中的祝福精灵同调的混沌空间从瀑布中被召唤出来,在褪去外层清澈的流波后,那个不断散发着紫黑色混沌气息外型酷似棺椁的空间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记得母亲曾经说过人类一旦进入了那个混沌空间后,那个人就会被强制陷入沉睡状态,并会被当是向精灵供应魔力的来源,直到力竭枯亡为止。除非有大巫师级的人愿意协助,否则从来没有人都能够活着的逃出那个空间。

 

而根据她的记忆,历代被送进去的都是和太刀川家同为与精灵血液相融性极高的高石家的男性──为了让两个家族的血脉得以继续延续下去,女性的继承人一般都是在成家繁衍后代之后才被送进去当精灵魔力的供品。

 

本来身为高石家长子的大和哥毫无疑问的也无法逃过被活祭的命运,待他满十岁后便会被关进那个空间为精灵贡献魔力直到衰竭至死。

 

但由于在诞生之际他的父亲觅得精灵的眼泪,硬是将诅咒的属性强加在大和哥那与生俱来的祝福体质,让他失去了原本该拥有的福泽,改写了那被编写好的悲惨命运,然而被诅咒着的他却因此再也无法接触任何与纯粹的精灵有关的事与物。

 

 

 

「来,岳,把手给我,不要害怕。」

 

「你保证我进去后,就不会再伤害我哥哥了?」在伸过去的途中,小手犹豫了停顿在半空,然后一把被大巫师抓住。

 

「嗯,所以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微微勾动食指与中指将那个充满不详的空间转移到跟前,他催促似的轻轻推了那个瘦小的后背。

 

「岳君,不要去!」

 

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刚才的『禁言』,但下一秒另一个更强的魔法便随即向我袭来:「闭嘴,这里没有你插话余地。」

 

「!!」双唇像是被缝上针线一样的无法自如的说话,我用尽全力的伸直双手,只是在被身边那些碍事的侍从按着肩膀的情况下我根本连岳君的衣角也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缓缓的步近那个虚空。

 

就在那只明显比现场所有人都要瘦小得多的手掌即将要触碰到那禁忌的紫黑色时,岳君右侧的空间倏地具现了时空扭曲的裂缝,自那一环环精灵符咒形成的漩涡中心凭空伸出一只缠着重重绷带的手腕,

 

那伤痕累累的指尖往岳君的方向拼命的伸去,在接触到孩子纤细的手腕后那个淡金色的身影便焦急的从漩涡中探身出来,一身尘灰与血迹让人完全想象不到究竟上一刻这个人是身处在一个怎么样的环境才能变成这副模样。

 

「别碰岳!这和之前所说的不一样啊!」一把将弟弟那细小的身躯护在身后,大和哥抿紧双嘴,湛蓝的眸子里满是警惕与戒备。尽管内心也是感到了恐惧,但为了弟弟的安全他也不得不鼓起勇气倔强地和眼前的人对峙。

 

「啊?大和君这话怎说啊?」一脸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出现于此地的神情,大巫师挥手将那紫黑色的混沌空间隐去,饶有意味的看着我们这几个由他亲自指导的『弟子』。

 

在对面那慑人的气焰下,大和哥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语气中夹杂着微不可闻的颤抖:「祖父...他说过岳还太小了,现在还不会把他送去当祭品的...」

 

「真是的,奈津子怎么会生了你这种天真的儿子呢。」彷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大巫师发出了刺耳难听的笑声,脸上尽是嘲讽鄙夷的神情:

 

「皇帝阁下的话又怎能相信呢,出尔反尔可是那位一贯的作风呢。为了守护这个国家这个王位,他可是能够无所不用其极,区区一个孙子又怎能比的上呢?」

 

「...」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拥有祝福体质的孩子来维持国家的昌盛,然而你那碍事的父亲却从中作梗让我们失去了你。」

 

不痛不痒的感慨了一番往事,冰冷锐利的目光停在大和哥的身上:「大和,你的存在真的把家族的面子与国家的未来全都摧毁掉了呢。」

 

白发苍苍却仍旧盛气凌人的老人慢慢的开步,在深明他的阴戾手段和那毫不收敛的气焰下,我们都无法动弹开始双腿发软。

 

「而且说谎可是坏孩子的行为呢。你们就那么不喜欢我为你们安排的『见习』吗。」

 

抓起还握着青苍色魔杖的手,在那末端还残留着转移法阵的魔力我就知道他已经识破了我们在骗他还没有掌握时空魔法的谎言。

 

「不就是让你们『见习』时施个法去解决些麻烦制造者或是插赃嫁祸一下那些逆贼罢了?为什么会那样的拒抗呢~」

 

我不安的看着大巫师伸出那只枯干满是皱纹的手攫着大和哥的下颚,慢慢的用力收拢脸庞两侧的指关,逼使对方仰首的同时也无法再抿紧嘴唇。

 

「该不会大和你以为只要自己一日伪装学不懂转移法阵,拒绝执行那些你自以为是肮脏的任务,你就还是属于正义的一方?真是天真得笑死人。」

 

接过随从递过来盛满了圣水的器皿缓缓的全灌进那张微开的口中,在重复灌入几次后,他满意的看到面前的男孩开始不适的捏着喉间连续干咳和颤栗着,

 

他一把松开箝制着对方的手,大和哥一个仓皇的跪倒在地下,我和岳君立即冲过去扶着那不断颤抖开始脱力的身躯,看着他那不绝冒出冷汗的额角和扭曲痛苦的神情,平日那双好看清明的眸子尽写着忍耐与疼痛,他的嗓子像是炙热滚烫的液体滑过一样的沙哑,连发出微弱的喘气声也变得虚弱而破碎。

 

作为具有净化万物能力的圣水一向都被视为抗衡消灭诅咒的良药,因此直接被灌饮高浓度的圣水,可想而知在净化作用下,他那被诅咒着的身体现就会犹如会到攻击一样,冰火的力量在体内的脏腑不断的燃烧拉锯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想骗我的话还早了几十年!」

 

大巫师愉悦的看着蜷缩成一团再无法与他对峙的大和哥,转身随意的打发走身旁的随从,看来他今天真的是存心来下马威让我们认清自己不过是枚棋子的事实:「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刚才那点分量的圣水可取不了你性命的。不过,你就在这痛不欲生的撕裂感中好好的反省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吧,大和。」

 

「还有,别再妄想你们能拥有操控自己人生的能力啊,我可爱的弟子们。」

 

自从那天开始,我就彷佛听到命运时钟倒数的声音。

 

 

经过被强灌了圣水后,大和哥的身体状态就一直处于一个很糟糕的状态,除了在被要求跟从大巫师外出『见习』而必须强打起精神外,其余留守在皇宫的时间他每隔两至三天便要前往医师那处进行治疗。

 

对于同样也拥有精灵祝福的我来说,我实在无法想象在被剥离了本身的福泽后,到底要抱着怎样强烈的信念与坚持,才能挺着那副就算只受了普通的伤也必须用上比平常人多上两倍的时间才能完全复原的残破身躯去忍受那些长久而来被强行施加的虐待与痛楚?

 

而最可恨的是,对于羽翼尚未丰满的我们来说,即使知道身旁的人正承受着这无止境的痛苦,也没有任何足以抗衡让珍惜之人解脱的手段。

 

「大和哥,这个你怎样看?」

 

「呃,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现在在这个已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倒是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那么我就用树精联络一下刚才那个人了?」

 

「嗯,拜托了。」

 

其实早在最初我们知道大巫师的爪牙总有一天会落到去同样拥有祝福体质的岳君的身上后,我与大和哥便开始了我们漫长的逃亡计划。

 

然而对于过于稚嫩且没有任何依靠的我们来说,要建立能够协助我们成功逃离这个邪恶的皇宫的人际网络真的分外艰难,在我们苦苦坚持下来的第三个年头,我们奇迹般的接到了石田先生生前的战友的消息。

 

联络我们的一个名为八神进的退休军官。

 

根据他的言词,他现住在一条离皇宫相隔甚远的偏远村落,在还没退隐前曾和石田先生一起远征边疆共同作战。那段时间他受了石田先生很多的恩惠,现在因为知道他的孩子遇上了麻烦,所以他想全力协助给恩人的孩子留下一线的生机。

 

而在他四周斡旋后,他终于寻觅到可靠的同伴协助制定营救的计划,只是由于愿意帮忙的人并不多及必须将此事多重保密,因此他最多只能带走两个人逃离皇宫。

 

在经过仔细的考虑后,大和哥本想让比较年少的我和岳君离开这个鸟笼重新开始生活,而他则负责留守这里尽量拖延追捕。然而考虑到那群人在我和岳君都不在的情况下,不知会怎样折磨一直被他们视为污秽之物的大和哥以发泄心头之恨,我就坚持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比起还能作为预知巫女被利用的我,他们两兄弟才是需要尽早逃离此处避开死亡的命运。

 

在最终没能辩驳动摇我的决定后,大和哥无可奈何的只好顺从我的意愿带着岳君在一个月淡星疏的夜晚趁着宫殿的一场人为大火逃离了这个随时可以要他性命的地方。

 

「大和哥、岳君,你们一定要平安的活下去啊。」

 

──那一夜我望着那远去逐渐变得渺小的两个身影,在流星殒落的地平线末端我看到那名为希望的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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